中國的奶農們忙得不可開交，中國政府決定對從歐盟進口的乳製品徵收關稅，預計將為國內奶農提供一定保護，幫助他們向奶油、黃油等利潤率更高的產品拓展。

大宗商品金融服務公司 StoneX 的亞洲乳製品業務負責人Yifan Li表示：“國內原奶供過於求，是政府決定加征關稅的重要原因……過去四年中國整個乳業一直在虧損，行業一直在失血。”他補充稱，隨著經濟低迷拖累財政狀況，中國在2025年減少了對行業的政府補貼。

對歐盟無糖牛奶和奶油、以及新鮮和加工乳酪加征更高進口關稅的措施於週二開始生效，稅率在21.9%至42.7%之間。這是歐盟此前對中國電動車加征關稅後，雙方一系列針鋒相對措施中的最新一環。

中國近期還在對白蘭地與豬肉展開反傾銷調查後，顯著下調了對歐盟豬肉的臨時關稅。

乳業趨勢推動結構轉型

作為全球第三大產奶國，中國的牛奶產量從2017年的3039萬噸攀升至去年超過4000萬噸。與此同時，受出生率下滑影響，消費卻走弱：2024年人均乳製品消費量從2021年的14.4公斤降至12.6公斤。近年來，牛奶價格長期處於或低於約3.02元（約0.4298美元）/公斤的平均生產成本水準，導致許多虧損牧場關停，或將奶牛出售用於牛肉生產。

北京東方艾格農業諮詢公司的乳業分析師Lian Yabing表示，中國超過90%的奶農都沒有實現盈利。

Lian Yabing指出：“這項關稅決定對伊利、蒙牛等頭部乳企肯定是一個機會，它們今年正在加大黃油、奶油和乳酪的生產力度。”

Yifan Li表示，中國原奶過剩以及消費者乳製品需求變化，在過去一年推動國內供應商轉向更高利潤產品，從而降低對進口的依賴。“幾年前只有少數頭部乳企生產奶油和黃油，現在至少有40家企業在做。”

其中，奶油的加工難度低於黃油，並受益於中國奶茶熱潮。喜茶、茶百道等連鎖品牌已在即飲產品中大量使用奶油。

雲南南部一位名為 Han 的有機奶農表示，他屬於生產少量歐式乳酪（如藍紋、布裏）的小眾群體。近來，傳統西式乳酪的需求已超過供應。“對少數做高端乳酪的中國生產商來說影響不大，因為產量太小，”他說，“但這可能釋放信號：政府制定這類關稅政策，是為了保護國內乳業。”

更具針對性的關稅體系

分析人士認為，北京常通過關稅表達對貿易夥伴及其企業的不滿。荷蘭乳業巨頭菲仕蘭面臨最高的42.7%稅率；包括丹麥 Arla Foods 在內的大約60家公司則繳納略低於30%的稅率。荷蘭和丹麥與法國、愛爾蘭、義大利等主要乳業生產國一道，投票支持提高對中國電動車的關稅。

荷蘭在9月還激怒了中國：荷蘭以治理問題為由，將晶片製造商 Nexperia 從其中國母公司聞泰科技手中收歸控制，此舉一度引發汽車行業的全球晶片短缺。該爭議至今仍未解決，中國母公司與荷蘭子公司仍在爭奪對 Nexperia 的控制權。

上周中國下調歐盟豬肉進口關稅，被視為西班牙的一次勝利。西班牙採取較為親華的立場以吸引新增投資，過去一年裏西班牙首相佩德羅·桑切斯（Pedro Sanchez）和國王費利佩六世均對中國進行了國事訪問。